第五十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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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面临新的麻烦，如果大佐将东西藏在香港，香港有私人储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大佐不仅不是本地居民，开保险箱也不一定会用真名，不亲自前来，基本是无据可查的。

见我如此发问，老顽童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道：“问题还是要请教何女士，既然暗示了密码，没有理由不暗示地点。”

我和何碧娜都觉得对头，她继续回想，有了刚才的思路铺垫，有的放矢，想起来就比较快了，很快理了一遍，结果却是想不出任何与地点有关的暗示。

事情一下失去了头绪，何碧娜显得十分着急。

老顽童安慰道：“别急，慢慢来，首先想一下大佐在谈话中，有没有提及什么地方？”

何碧娜摇摇头道：“没有。”

“那有没有说到放东西这类字眼？”

“也没有。”

“除了暗示你密码，你们还谈了些什么？”

“都是些关于大佐先生自己的事，说他有罪，我基本不太懂，只是充当一名旁听者，对他说一些安慰的话。”何碧娜再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说有什么罪呢？”老顽童尽力挖掘。

“没有具体说过，只说他干了不该干的事，会危害人类，他很后悔，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我认为他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和老顽童当然知道他不是小题大做，但没有必要给何碧娜解释，在何碧娜这里没有再得出有建设性的线索，老顽童又想到一个人。

问何碧娜：“你说他会不会讲给牧师听呢？你和那个牧师不是好朋友吗？能不能问问。”

何碧娜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行的，窥探别人的隐私，上帝会惩罚我们的，而且牧师是绝对不会说的，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和老顽童无奈的对望一眼，老顽童又说：“可现在人都死了，而且他本人临死前大彻大悟，想做回好事，难道这样也不能了解一下吗？我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人类着想。”

我也想到一点，说道：“我觉得他给牧师说的可能性不大，我们知道何女士和牧师是朋友，可大佐不知道啊，不会将秘密说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听，否则将来也无法解开，可显然他是想让何女士来解开的。”

老顽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说得对，这点我竟然没有想到，呵呵。”

事情一旦钻进牛角尖，是很难理出头绪的，我们只能先和何碧娜分手，回去各自再好好想想，总之，一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的，急也急不来。

回到宾馆，我和老顽童静下心来，将何碧娜回忆的所有细节从头到尾再理一遍，从另外的角度重新审视一番，争取发现问题所在。

首先，不论大佐来香港的旅游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有悔过之意是历来已久的，长时间内一直处于犹豫之中，也许是偶遇何碧娜使他有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于是产生这个计划。

按事情发展的逻辑顺序，应该先碰到何碧娜，然后去藏东西，得到密码，再找何碧娜暗示密码和地点。

讨论到这，我突然觉得有些地方有点牵强，对老顽童说：“如果是偶然碰到何碧娜才想到这个计划，说明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实施计划，也就是说那个重要的东西他必须随身携带，你觉得他带着一些比性命还要命的东西满世界跑，有可能吗？”

老顽童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了一下说道：“有道理，弄不好来香港是计划之中的，藏东西是早就想好的，只有何碧娜才是偶然碰到的，也许他之前已经有适当的人选，发现何碧娜后，觉得她更适合，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觉得是。”

思路一打开，就会发现里面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去推敲，你一言我一语就说开了。

老顽童先想到个地方不太合理，说：“你说，何碧娜是有真名的，为什么邮件上要用何binary呢？他不怕万一邮件收不到吗？”

“你说的也是个问题，不过何碧娜身边的人应该都知道她有这个名字才对，而且地址这么详细，应该不会投错。”我开始和老顽童进行正反验证，相互找茬，直到矛盾的地方趋于合理。

老顽童还是觉得有问题：“嗯…除非大佐不知道她叫何碧娜，否则没必要去画蛇添足啊，这点有待考证，说不准大佐是故意这样的。”

“要这样说，我也有个问题，不管是什么样的储物柜，仅凭个密码就能打开吗？如果钥匙由提供业务方来保存，隐私不就有泄漏的嫌疑，通常都有两把钥匙，共同使用才能打开。”我有点吹毛求疵了，不过现在什么都要去想。

“可以的，现在有很多地方的储藏箱，直接就是密码锁，只有知道密码的人能打开，这样可以省去钥匙丢失的麻烦。”老顽童解释道。

“哦，这样啊。”

老顽童还在想我刚才说的问题，把话题又转回去：“我在想，按你刚才的说法，如果这个事情是蓄谋已久的，大佐到香港后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摆脱监视，藏东西的地点绝对不能败露，去银行或者专门的托管机构目标都会太大，你说会去哪呢？”

过了几秒钟，我和老顽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教堂？！”

两人顿时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因为大佐正是在教堂遇见何碧娜的，还因为想到教堂，让很多的疑点变得合理起来。

老顽童先说：“你看，大佐不是信徒，却为何要去教堂忏悔呢？”

我接着说：“一方面他内心的确充满了罪恶感，但更重要是可以掩人耳目，即便有跟踪者，也不会陪他一直坐在教堂里，通常人们都会忽视这点，教堂里除了崇拜、祷告、忏悔，还能做什么呢？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

“正是！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是，他去教堂究竟为了什么？据我所知，有些教堂就有配备保险箱的，主要针对信徒的隐私，一般不对外营业，这点很容易确认。”

“好！马上就给何碧娜打电话。”我已经亟不可待了。

“不！应该是请她过来，我想很快就需要她带我们走一趟。”

“对！对！”

地方离得不远，何碧娜很快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