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惊人的魔法物品。他感觉到关海法的体内有种特殊的力量,一种它的魔法本能无法掩盖的尊严。
的确,这只大猫流线型的肌肉和优雅的行动,正象征了黑暗精灵们最推崇的狩猎本能。子安相信,只要观察关海法的行动,就可以提升自己的战技。
玛索吉让他们嬉戏了许多个小时,很感谢关海法可以帮助他抚平那愚蠢的艾顿所造成的伤害。
"席娜菲主母无法理解的!"玛索吉在稍后两人独处的时候警告艾顿道。
"你会告诉她的。"艾顿若无其事地说。由于刺杀子安的企图失败,让他感觉万念俱灰,一点也不在乎这一切。
玛索吉摇摇头。"她不需要知道。"
怀疑的笑容浮上艾顿变形的脸。"你想要什么?"他含蓄地说。
"你在这边的学业也快结束了。一个大师还能够对你有什么帮助?"
"没有了,"玛索吉回答道。"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服务了。"
"那又是为了什么?"艾顿质问道。"我不想要欠任何人情债。这次的意外我要现在就解决!"
"已经解决了,"玛索吉回答道。艾顿似乎不大相信。
"把你这次愚蠢的行为告诉席娜菲主母,我能有什么好处?"玛索吉推断道。"她多半会把你给杀了,末来和法尔家族之间的战争就没有了立场。你是我们需要将这次攻击正当化的唯一理由。我想要参与这场战争;我可不想要因为见你受折磨的小小乐趣而破坏了这样的好戏。"
"是我太笨了,"艾顿阴郁地承认道,"当我找他来的时候,本来没有计划要杀他,只是想要观察他,这样有朝一日我可以折磨他的时候,才会获得更大的快感。但是,看见该死的法尔家族的人站在我面前,毫无警戒心,我不禁……!"
"我明白,"玛索吉认真地说。"当我看见那个家伙的时候,我也拥有同样的感觉。"
"你和法尔家族之间又没有嫌隙。"
"不是和那个家族,"玛索吉解释道,"是那个家伙!我已经观察了他将近十年,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和任何行为。"
"你不喜欢你所看到的?"艾顿问道,声音中带着希望。
"他不属于我们这个族群,"玛索吉严肃地说。"在他身边待了六个月之后,我觉得比一开始的时候更不了解他。他表现出一副没有野心的样子,但九年以来他年年都是比武大会中的第一名。这是前所未闻的!他对于魔法的领悟力十分的强;如果他选择这条路,他绝对拥有足够的实力成为超凡的法师。"
玛索吉双拳紧握,找寻适当的词汇表达他对子安真正的感觉。
"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大喊道。"子安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牺牲,在他选择的道路上他走得平平顺顺,没有遭遇任何的波折。"
"他是天才,"艾顿解释道,"但是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和所有人一样辛勤苦练。"
"这不是重点,"玛京吉无助他抱怨。子安。杜至登的人格之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玛索吉真正觉得不对劲。他现在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以前从来没在其它的黑暗精灵身上看过,也因此让他觉得非常陌生。真正最困扰玛索吉和学院中许多老师和学生的是:子安在黑暗精灵看重的战斗技巧上每一方面都出类技革,但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他的热情。许多精灵少年在他们进入学院之前早就做出了重大的牺牲,但子安却是个例外。
"这不重要,"玛索吉在绞尽脑汁思索很久之后。"我迟早会知道这个家伙的一切。"
"我以为他在你底下受教的时间已经结束了,"艾顿说。一在训练的最后六个月他将会进入蜘蛛教院,那里恐怕你没什么机会混进去。"
"过了那六个月之后,我们都毕业了,"玛索吉解释道。"我们将会起参与巡逻队的任务。"
"很多人都会一起参与巡逻队,"艾顿提醒他。"数十个巡逻队会同时对周遭的区域巡逻。你在巡逻队值勤的这段时间你可能都遇不到子安。"
"我已经安排好我们在同一个巡逻队里面服勤,"玛索吉回答道。
他伸手进入口袋,掏出那魔豹的玛瑙雕像。"相信这是你和那少年之间的约定,"艾顿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看起来子安对我的宠物相当着迷,"玛索吉咯咯笑道。"会不会太着迷了?"艾顿警告道。"你应该小心背后的弯刀。"玛索吉大笑道。"也许我们的朋友子安才应该注意背后的豹爪!"
"最后一天了,"子安穿上礼服,边松了一口气。在最后一年的学业中,于术上学校中学习魔法的六个月是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而在蜘蛛教院中则是最闷闷不乐的六个月。子安和他的同学们每天都必须承受蜘蛛神后永无止尽的洗脑,聆听有关她神力的预言和忠实仆人所获得的奖赏。
子安慢慢开始意识到,"奴隶"可能是更为贴切的形容词,因为他在这座雄伟的神殿中从来不曾听过任何暗示、提到"爱"这个字的教诲。他的同胞崇拜罗丝女神,魔索布莱城的所有女性则一辈子都在服侍她。但她们的奉献完全是为了自己;渴望达到高等祭司职位的女性都只是为了这个称号背后所带来的权位。
子安直觉得这非常不对动。
子安在学校中的六个月里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静态度,对一切都噤口不言、熟视无睹。但,现在,他终于熬到了毕业典礼,也就是最后一天。这是黑暗精灵最感兴奋的一天,而维尔娜也承诺他在这一天会目睹罗丝女神真正的风光。
子安小心翼翼的的来到狭小、毫无装饰的房间。他担心这个典礼将会变成对他个人的考验,直到现在,子安四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极为扭曲不合理,即便有姐姐的保证,子安也很怀疑今天是否会发生任何特殊的事,让他可以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子安的恐惧让他陷入了天人交战,明知前途将会有不可知的危险,却无法逃脱这宿命。
也许,他真正担心的是维尔娜的承诺今天将会成真。
子安一走进蜘蛛教院的礼堂,立刻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房间的中央,一个雕塑成蜘蛛模样的火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其它每一样东西都跟蜘蛛有关系。学院的院长,也就是主母教长,以及另外十二名在蜘蛛教院中担任教师的高阶祭司,包括子安的姐姐;皆盘腿环绕着火炉坐着。子安和格斗武塔的同学们皆站在她们身后。
"马。酷!"主母命令道,除了火焰的霹啪声之外,一时之间四下陷入了寂静无声的窘境。通往房间的大门再度打开,一名年轻的牧师走了进来。子安知道,这名女子是蜘蛛教院中表现最好的学生,所以今年将是第一名毕业的学生。因此,她将在典礼中获得最高的荣誉。她肩膀一耸,脱离了施子的束缚,**裸地走进祭司们所围成的圆圈中,站在火焰前,背对着主母。
子安咬住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兴奋。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强的光线下欣赏过女性,他怀疑自己鼻尖冒出的汗珠不单纯的只是因为火炉的热度。他快速地扫视了房间一圈,注意到同学们似乎跟他有相同的想法。
"巴葛。西莱。卡拉美,"主母教长低语道,火炉中突然冒出大蓬的红色浓烟,让房间笼罩在病态的红色光芒中。浓烟带着一股甜腻的妖异气味。随着这股气味飘进子安的鼻翼,他感觉到自己越变越轻,仿佛就快要飘离地面。
火炉中的火焰猛然窜起,刺眼的光芒让子安忍不住别过头。
牧师们开始规律地吟唱,但子安却一点也听不懂内容,不过,他根本无暇他顾,光是在这样令人麻痹的朦胧中要清醒醒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格拉布瑞如,"主母教长哀嚷道,子安明白这是召唤的声音,是低层界妖物的名号。他回过神看看眼前的景象,发现主母教长手中拿着单头的蛇首鞭。
"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子安咕哝着,接着他突然发现自己把脑中想的事情大声地说了出来,只能暗自希望没有打搅到仪式的进行。当他环顾全场,发现许多同学也正在自若自语、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呼唤它,"主母教长指示那名**的学生说。
年轻的牧师小心翼翼地张开双手低声道,"格拉布瑞如。"
火焰在火炉边缘跳动着。浓烟扑向子安的面孔,**着他将浓烟吸入。他的双腿仿佛在麻痹的边缘,却又似乎比以往更敏感、更跃跃欲试。
"格拉布瑞如,"子安听见那学生再度大声念诵,同时他也听见了火焰的怒吼声。刺眼的光线袭击他,但不知为何他似乎不在乎。
他的目光四处乱飘,找不到可以集中注意力的地方,无法将那诡异舞动的火焰和牧师们规律的吟唱声连结在一起。
他听见祭司们的呼吸,听见她们鼓动学生们继续的声音,知道召唤仪式即将要完成了。他听见蛇首鞭的霹啪声以及学生惨嚎"格拉布瑞如!"的声音;也许这是另外一种鼓励吧,他漫不经心地想。
原始、强烈的惨嚎以房中男性从来无法想象的力道刺激着他们。
火焰听见了那呼唤。它们不停地窜升,越来越高,慢慢开始成形。一个影像开始笼罩全场,并且将他们的视线紧紧攫住。一颗巨大的脑袋,长着山羊角的狗头从火焰中冒了出来,很明显地在打量着那名胆敢呼唤它名字的黑暗精灵。
在那异形躯体身旁,蛇首鞭的击打声又再度响起;那名女学生重复地念诵着妖兽的名号,语调中带着祈求和**。
低层界的巨大妖兽踏出了火焰。那妖兽的强大妖力彻底震慑住了子安。格拉布瑞如有将近九尺高,肌肉纠结的双臂末端是对闪着寒光的钳子,胸前伸出另外一对比较小的、正常的双臂。
子安的本能告诉他要攻击那个怪物,救出那女学生,但当他环顾四周寻求援手的时候;发现主母教长和其它的教师再度开始了规律的吟唱,这次音调中饱涨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在这一切朦胧模糊的景象中,那诱人、让人天旋地转的红色雾气持续地扭曲现实世界。子安浑身打颤,在意识边缘的悬崖上摇摇晃晃;不停膨胀的怒气对抗着那红烟的**。下意识的,他的双手握住腰带上的双刀。
一只手突然拂过他的腿。
他低头望去,看见一名女教师斜卧在地上,邀请他共享**;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这种**靡的气息中,不可自拔。
红烟不停地撼动他的自制力。
女教师不停地**他,指甲轻轻地播弄着他。
子安用手梳理着浓密的头发,想要在这一场混乱中找到可让注意力集中的焦点。他不喜欢失去自制力,这种意志上的麻痹将会夺去他敏锐的反射和警觉。
眼前的景象更让他感到不舒服。强烈失序的感觉不停侵袭他的灵魂。他挣脱了女教师满怀希望的双手,踉跄地在房间中行走着;他踩到许多交缠在一起的身躯,对方却无暇理他。子安双腿发软地拚命往外跑,冲出房间后立刻将门给关了起来。
只有那女学生的惨叫声跟随着他。没有任何的岩石或是心灵上的障该可以阻止得了它。
他重重地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手抓着胸口。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知道自己必须要逃离那个可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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