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急救③

代号香格里拉

?这是一个奇怪的开始。每个人的第六感都不同,但是柳胜河对危险的人的感觉比对丧尸的第六感还要强。在经过教学楼二楼的时候,他忽然就想起来今天一大早的时候我们高中教学楼二楼铁门被锁的事情。

我们高中的教学楼从东边开始到南边形成一个“上”字形的教学楼群,最南面的教学楼是最早建起来的,结构十分不好,楼梯间没有窗户,通风和采光根本经不起考验。走在楼道里会时常看到沙灰从墙壁缝隙里落下来,教室里的地板会因为外面同学的跑动而轻易震动起来。这个地方非常危险,离食堂和行政楼非常近,从顶层的教室朝北望,可以看到天文馆和学校的全景。虽然视野没有天文馆那么好,不过若是在平日,这个教学楼绝对是让学生最流连忘返的地方。

柳胜河觉得有必要再去一次最危险的地方。他虽然对这个教学楼没什么留恋的感觉,不过他想检查一下这幢教学楼的铁门是否和我们这幢教学楼一样也同样被锁了。他对锁门的人非常在意,以至于他会把这个人和我在科技馆里看到的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联系起来。虽然他对这样的推理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他也记得在我T恤上写着一串藏文,他事先已经将拍着这串藏文的照片传给了他的一些朋友来破解。

如他所料,南面教学楼的铁门从三楼以上都被锁了,不过奇怪的是,从一楼开始都没有什么丧尸。虽然这个教学楼的教师办公室都集中在南面与东面教学楼的连接过道上,不过丧尸可是会走动的。要是看到活着的人,它们的走动速度还会变得更加快。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反而没有看到丧尸,柳胜河的警惕感和疑惑感更加强了。

他一步步地绕着教学楼往前搜索着。他从一头的楼梯上去,穿过走廊,检查每一个教室,再从另一头的楼梯往上一层。整个教学楼安静地可怕,有课桌椅和被撕烂的校服掉在走廊上挡住去路。窗玻璃被砸碎了掉在地上,被阳光照射到反射出炫目的色彩。

完全空无一人,活着的学生已经逃离这里了。虽然学生的情况大致和其他教学楼差不多,但是柳胜河还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与寻常。

他就这样仔细地排查,终于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止步。

他从连接东面教学楼的楼梯口向上望,看到了整个楼梯上全是干掉的血迹。

这种血迹是被人为清除掉的。因为清除得十分匆忙,似乎是草草收场,所以看得出楼梯上显得一点也不干净,有大量血和脓水粘在楼梯的金属包边上无法立刻清除,似乎还用了拖把和抹布胡乱擦拭过,连布的运动轨迹都清晰可辨。

从这些痕迹可以判断,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大的丧尸围攻事件。有大量的丧尸挤在这个楼梯口走动,并且有大量学生被咬死,血和肚肠喷洒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可怕。因为三楼到四楼的铁门被锁了,许多逃到这里的学生无路可走,通通都在这个楼梯口等着被丧尸围攻。柳胜河一瞬间想到了这种真实的场景。

他没有为此动容。沿着这些痕迹往上走的同时,他仔细地看着墙壁上血的走向。雪白的墙壁如泼墨般地染上了暗红的碎花,有一些是脑袋碰撞在墙壁上所留下的垂直的血迹,有一些是朝斜上方喷洒的血迹。有一些是肩膀靠着墙壁往下滚落所留下的痕迹。这些轨迹很明确地显示出学生被丧尸咬死一瞬间所经历的事情。就算楼梯被清扫干净,这些留在墙壁上的痕迹也昭示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要清扫这里的楼梯?是为了掩埋什么痕迹吗?打丧尸的人根本不需要去清扫这里,因为想不出什么清扫的理由,也没有必要。这个危险的地方不适宜常驻,并且只有这一个楼梯口的情况最惨烈,也只有这里被清扫,十分地不合情理。

柳胜河仔细地寻找着墙上的痕迹。忽然,他就发现在左手面的墙上,有一个奇怪的孔。

这是一个子弹孔,似乎今早有人在这里开枪打过丧尸,子弹钉入到了墙里。从这个弹孔无法判断出更多,并且子弹也没有在墙缝里找到。柳胜河想了想,观察了整面墙的布局。

这面墙上只有一个弹孔,其余的地方用杂乱无章的血迹充斥着。如果不仔细看,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发现这个弹孔。柳胜河暗暗地抽出了自己的Glock18。他觉得三层以上的教学楼十分有问题。从这里通向天文馆的路已经被封闭了。虽然他知道现在天文馆被高二年级的人占据着,他们是用钥匙打开了另一边的铁门上去的。但是从这里通向天文馆的路现在谁也没有走过。走过的人,也一定已经死了。

这件事没有办法靠别人,自己一个人调查是最合理的。一旦察觉到危险,柳胜河完全不会把别人牵扯进来,只会自己独自思考解决的办法。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觉得往上的危险系数会增强,但是此时他不知为何有一种兴奋感。他一枪就把铁门的锁给破坏了,接着转过了楼梯口继续往上。那上面的台阶也和楼梯口差不多,地面经过了清扫,但是明显比铁门以下的部分清扫得彻底,似乎还打来了水冲洗地面,用多功能拖把来回清洗过好几遍。

虽然做了大量的清洗工作,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却不见得比没有打扫来的轻。所以柳胜河敢肯定这种清洗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干净。他走上四楼,经过那里的教室,在接近天文馆前走廊的那个折角时,他忽然就听到了前面传来了皮鞋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在折角处背对前方走廊的地方蹲了下来。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皮鞋声。脚步毫不拖拉,听起来不像是丧尸走路时的声音。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这个人忽然就停了下来,打开了一间教室的门,从这个教室里带出来了几个人。

柳胜河微微地抬头望出去,动作尽量没有被对方发现。他看到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这个人大概30岁出头,面貌显得并不出众,光是看上一眼或许会立刻把他的长相忘记。他一边紧张地将教室里的人带出来,一边焦虑地看着手表。

他带出来了三个学生,全是女同学。这些女生手都背到了背后,手上被上了麻绳,嘴里塞了布条,没有办法呼救,兀自惊慌失措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那个白大褂的男人只说了一句:“放乖点,不然有你们好看!”说完便朝周围警惕地看了看。

柳胜河这时候把我说的事情和这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他承认我看到白大褂的人并不是幻觉,这些人还没有走出学校去。但是他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我看到的那个年轻男子,因此偷偷地瞧了一眼男人的去向,和那个绑女学生的教室。

柳胜河并不想去救那些女生。就目前的情况开看,那个男人会把她们安放在这个教室里,那么说明这个教室暂时是安全的。因此他的决定是跟踪这个男人,看看他会把这些女生带到哪里去。

于是他就一路跟到了天文馆。天文馆是一个长年无法使用的地方。整体呈球状,穹顶用来观察星象的顶盖已经无法打开,天文望远镜也早就被移走,只留下一些塑料椅子散落在门口。朝着走廊的一面墙壁上没有窗户,只贴着各式各样陈旧的海报和校园报纸。从笔直的走廊望过去,只有天文馆的弧线形墙壁和发黄的墙体颜色在这个教学楼里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门口有人在把守,似乎是和那个男人一伙的。他们相互交流了一下,那白大褂的男人就将女生们带进了天文馆。女生们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现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她们似乎看到了早就预料到但无法接受的事实。

柳胜河在远处比了比这个方向的距离。他躲藏的地方可以轻易打到门口那个看守的男人,但是指不定声音会被里面的人听到,因此他没有多加思考,准备用冷兵器和这个男人一决胜负。

但是此时他的手一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表情开始有些**,因为他发现背后有一个男人用枪抵住了他的背部,说了一句:“不要动,再动你就死定了。”

柳胜河感到背脊发凉,他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失误,把背部暴露给敌人是作战的大忌,但是背后的这个人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刻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胜河觉得自己并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个人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身边的,他根本没有察觉。柳胜河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刚才没有感觉到人的气息,没有脚步声,没有喘息声,没有热量散发的人味儿,也感觉不到心跳,但是对方却靠近了自己,这个人难道是幽灵吗?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任何话对有杀意的敌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不语,不表达自己的立场。但是他的想法很快就被对方猜到了,就听到这个男人轻蔑地笑了一笑,说道:“是那狗日的什么团的来着?”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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